马德里觅食之五《中餐馆》

这是西式春卷的蘸酱。颜色真的这么红！吃起来甜腻腻的像加了糖的水，再加红粉调色。

／／当我知道今天是劳动节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肚子咕噜咕噜地投诉我的糊涂。没则，谁叫公共假期落在个星期六。家斜对面的中餐馆的招牌亮着，忘了叫什么名字，反正一年内就换了好几次名。我还事先准备心情，把对食物的要求调到最底，才勇敢的踏入餐厅大门。柜台前立刻站起一个披着逾期修剪的头发，目瞪口呆的等着我开口。我想他开业以来，我可能是他第一个华人顾客。“外卖”我的话打断了他那“在运作中”的思绪。霎时一张皱巴巴的广告传单摊在吧台前。这广告单并不陌生，是好几次从门缝里拔出再丢到垃圾桶 来同宗兄弟，写的都是西化的“春卷、中国色拉、糖醋排骨、竹笋牛肉、北京烤鸭什么的。”不用看，我已经背出我要的食物“一个春卷、一份糖醋排骨和炒豆芽。”这些都是厨师炒了好几百遍的菜肴，应该不会太差吧，我把话说了出去，偷偷地加了一些期许。

／／餐厅半暗着，左边有一对南美洲夫妇，喝着芬达橙汁，各自前边摆了一小盘的“东西”。周围是七八张铺了暗色桌布的没有放刀叉的方桌，好像半个世纪都没有被动过，我再次看了看那对南美夫妇，证实他们的存在。压在广告单后边的是一张颜色显眼，黑色低衬托的“新广告单”，我拿起来，瞥了一眼，餐厅的名字是一样的，里边都是寿司、味僧堂、生鱼片的不同组合，照片拍的极好。把菜单放回吧台的玻璃冷冻柜。看见了一个盛着不到十只软巴巴虾的陶碗，保鲜摸包着浅褐色的金枪鱼、颜色非一般红润的鲑鱼、一盘切得跟纸一样薄的鲑鱼片，银色的盘子上还粘着几只被冻坏了的小章鱼。冷冻柜前，站了一个正快速捏饭团的小伙子。

／／西班牙中餐馆多以廉价显身，去中餐馆吃东西，肯定是月底没钱才做的活动。辛勤劳动的厨师们得不到相对的工资，只能以这等价位的水平作回报。当廉价得再也撑不下去时，就会跟这家餐厅一样变身成廉价的日本餐，再次迎战。什么时候再变身？就得看，西班牙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送到口里的寿司和我冷冻柜前的寿司吧联想在一起咯。

／／我觉得坚守岗位、用心经营、发挥中华美食的传统才是上上之策。